缠绕舌尖的麦乡情结
一种小吃
经历了岁月的发酵与沉淀
便会成为当地的文化符号与地域象征
延津-这个坐落于黄河故道里的一方小县城
除了小麦誉满全国之外
最负盛名的便是
这沁透着浓郁麦香的延津火烧了
延津火烧
寒冬时节,清晨初至。延津的大街小巷中,朴实的延津人开始寻找新一天里的第一抹味道,无论今天即将面临的是幸福还是苦涩,只要胃口是满足的,生活便永远充满希望。
“几乎每天都会吃,不管早晚,只要想起来就会吃...”“我放假回家第一件事儿,就是去街上买火烧吃,回学校时候还会给舍友带”“在外上班好多年了,逢年过节回来必吃咱延津火烧,想家了,家人也会邮寄火烧,打开箱子的瞬间,就能闻到家乡的味道...”无论是留守家乡的孩童,还是外出求学的学子,亦或是定居外地的游子,于延津人而言,火烧是长在血液的乡情。
漫步延津,大街小巷,酒楼饭馆,火烧幽香随处可觅,从业人员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夫妻搭档,或师徒搁伙,或倚饭店而设,或独立街头摆摊,据粗略统计,仅县城火烧摊点即不下百余处。俨然成为了延津街头一道独特的风景,无论荤素无关咸淡只要有延津火烧在,一切味道都显得恰到好处,这像极了延津人执着而简单的性格,大家最在意的是主食最用心的也是主食,于是便创造出只有在这个地域才能品尝的味道。
为耕者谋利,为食客谋福。整个延津每年做火烧要消耗的面粉可以达到数百吨,在这条庞大的产业链上,手艺人享受这火候温烤下的生活,食客则品味着自己确信的小幸福。延津火烧似烧饼而比烧饼大,像肉盒而比肉盒焦,浑圆如饼、色如紫铜、中间鼓凸、层次分明,素以个大肉多、外焦里嫩、香而不腻、食用方便而备受食客青睐。
“我是嫁到开封的延津闺女,每次回来婆家人必点胜利火烧”,从开封探亲的牛女士提着三箱刚出炉的火烧上了车。这个坐落在延津县城文化路上并不起眼的门店,每天客流不断,订单爆满。延津火烧由来已久,胜利火烧是延津人眼中公认的“火烧代表”,裴胜利是胜利火烧的创始人。延津县榆林乡大潭村农户出身的的裴胜利,十几岁便承担起养家的责任,能吃苦、有韧劲是家人对裴胜利的评价。裴胜利打火烧的初衷简单而纯粹,想找一份既能糊口又安生点的活计。八十年代,延津街头的火烧摊点寥寥无几,一次偶然的机会,裴胜利在延津老电厂附近看到一个打火烧的摊点,在麦田里长大的裴胜利对于这种小麦衍生的面食工艺一见钟情,从此便踏上了漫长的火烧之旅。
凌晨四点,天还未亮,裴胜利便起床准备当天首轮火烧的制作,正宗延津火烧的做法是颇为讲究的,制作火烧的面粉、油料、作料都必须用上等品,面粉是中国第一麦原产地延津,肉料选用猪后腿精肉,调料是传统十三香,和面用水冬天为“甩手水”,夏天用“阴阳水”,春秋为“顶手水”。
裴胜利对火烧的制作,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和面一定要讲究手光、盆光、面光抻条前一定要醒面踹压推赶,如此几道工序下来,雪白的面团便达到了最佳烤制状态,将面剂拉得长如腰带,宽约寸许,再卷成陀螺状,旋磨成型后压平。遇火力炙烤,中间则会自然膨胀鼓出。
炉槽里要经常存油钱,火烧入炉后,需猛火熏,文火闷,不时刷油,出熟放生,循环往复,短需一刻钟,长则半小时,方可下炉。烤制延津火烧一定要讲究火候,在裴胜利看来,只有恰到好处的火候才能逼出面团里独特的麦香与肉香,混合出一种独特的气味,是撩拨口水的无上绝技。这门手艺,裴胜利学了一年,练了两年,干了三十年,他用一辈子对这一件事的研习,诠释着延津人做事的那份固执与安稳,所以人们对于此的喜爱,不是一时,不是一个人而是祖祖辈辈的延续。
“我就是闻着火烧味儿出生的,自懂事起就跟着父亲学打火烧,现在我每天要打300个火烧,不仅仅是为了生活,更希望能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火烧经营者裴帅杰说。他相信把味道经营好,才是谋生之道。
2013年,延津火烧经新乡市人民政府公布为第三批新乡市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
而今,胜利火烧、文榜火烧、小军火烧、三妮火烧....这些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延津火烧早已走出延津,声名享誉国内外。摊位也从最初煤炉推车发展至或大或小的门店,招收的学徒人数已经上千余人,近至街坊邻里,远至新疆、韩国等地,而今,火烧已经成为延津一张响当当的名片,这些昔日的火烧摊主不仅将延津火烧带往了各地,更凭借这门手艺将自己的生活经营的红红火火。
往昔穷苦出身的他们,从未忘却炉火映照的初心。当灾难来临的时候,他们从未吝啬伸出援手,疫情期间,集体捐赠抗疫。河南7.20特大暴雨突袭,当得知卫辉沦为重灾区的第一时间,这些“火烧大亨”们选择暂停营业日夜赶制火烧运往抗洪一线。
心怀感恩、反哺故土,以力所能及回馈邻里乡亲,这是延津火烧人秉承不变的初心;晨曦乍现、夜幕降临、游学归来,外出还乡,来一口肉香满溢、麦香满盈的大肉火烧,品一品这萦绕于心的麦乡情怀。
对于这些自幼闯荡的打火烧人来说,他们的初心,或许就只是让全家过上好日子,却支撑着倔强的孩子一路走来,扛起生活的重量,把希望写在了亘古不变的春秋里,写在了蒸蒸日上的岁月里,于是才有了这座小县城的日新月异。
对于那些裹挟理想外出奋斗的麦乡游子而言,他们始终不愿抹去血脉中的记忆,把那年走出家门时,母亲装在行囊中的味道,在生活中暖了又暖,在长大后看了又看,可能味道早已不是那时的味道,但这就是延津人,他们坚定的相信初心未改,他们践行的诚心诺言未变,老辈子传承下来的氤氲在粗茶淡饭里的麦乡情怀自始至终从未走远。
融媒记者:平艳 一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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